为鲁班节埋下一颗种子 下班后,静谧的陈飞杰香港设计事务所里,总能看到陈飞杰正在做设计方案,因为这样的时段可以尽量摒弃干扰,让效率最大化。他说:“我相信大多数设计师的设计效率并不比我低,只是他们受到的干扰太多,很难沉下心来。而设计这个行业,如果静不下心来是很大的问题。”为了锻炼专注和保持清净的内心,他每年还会抽出10天时间进行内观禅修。 陈飞杰还有个特别的习惯:一天只专注做两件事情,完成后才会开启第三件事。“许多人认为一个人可以同时做很多事,于是什么都做。最后事情是做了,但并不是当初想要的那样”,他补充说,“中国人有句话叫‘知足常乐’,如果做了10件事但品质不高的话,我宁可只好好地完成两件事。” 设计之外,陈飞杰这几年专注于推广鲁班节。这个不带任何商业目的的公益性活动,从香港拓展到内地,被越来越多的设计师所熟知,并陆续有人自发性地参与进来。他坚定地表示,目前对鲁班节所做的只是埋下一颗种子,下半辈子他还要坚持不懈地去施肥、浇水,看着它成长。 专访实录>>>>>> 【PChouse】作为“重识鲁班,回归师承”的发起人,您是如何理解师承关系的?对目前达到的效果满意吗? 【陈飞杰】我从学校出来后,跟第一位老师学木工时是要进行拜师礼,他才会正式去教你。老师说:“你要跟我可以,但最少要跟我四年。四年你学会了,我才能让你走。这四年之内,你没有学会之前,如果你走了,不要说是我的学生。”有一句话叫做“心明如镜”,老师就是这样的人。他把自己的名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自然就会尽责地去带好学生。 而如今,我经常听到身边一些30多40岁的设计师抱怨,说现在年轻人不行、难教之类的。这些话让我觉得很刺耳,我很想问他们付出了什么?这些年轻人做得好不好,都是你带出来的,是你没有把上一代对你的传授传承下去。我也很不愿意看到身边一些设计师,觉得七八十年代的作品过时了便拆掉,重新设计,如果没有把老师的作品好好保存下来,相信再过十几二十年,我们的学生一样会认为我们的东西过时了、没意义了,可以拆掉。 我一直倡导把“鲁班师父诞”作为建筑设计界的法定假日,背后是有重要意义的。在香港,每年我们一些同行都会回去看望老师,请老师吃一顿饭。那一天就像回到年轻刚入行时,师傅坐在上面,我们端一杯茶过去请他喝,看着他们发自内心的欣慰和笑容。这个过程,我想就是“传承”,我们很希望鲁班节能够让这种师傅跟徒弟之间的工匠精神得以传承。 在发起这个活动的过程中,我觉得我是一颗很小的雪球,在往前滚的过程中,会吸引到更多人,让这个雪球越滚越大。对目前的成效并没有满不满意之说,它是默默的、自发性的活动,没有要求要达到什么程度,顺其自然地发展就好。它就像是一个种子埋进了地理,我们坚持不懈地去施肥、浇水,看着它成长。 【PChouse】在推广鲁班节的过程中,您提到了要传承中华文化,为什么会对东方文化情有独钟? 【陈飞杰】从小爷爷就跟我说:“你是中国人,不管走到哪,都必须懂华语。”在家庭教育上,我们也一直以中文为主。爷爷小时候家庭条件不好,只读到五年级边缀学。但他对国学的研究非常深刻,也热爱写毛笔字。他和我成长过程中所遇到的老师们一样,对我的教育和教导可以影响我一辈子。 我们把上个世纪的中国经历形容为“百年脑震荡”,就像一个人突然被车撞了一下,脑震荡后便失去了对自身文化的记忆。而中华文化本来就是我们的根,从晚晴时期到新中国成立,再到改革开放期间经历了各种纷扰,大家便迷失了方向,逐渐产生了“老祖宗的东西就是落后的”的想法。改革开放以来,大家都觉得设计就要追求美式、欧式、法式风格。 我们这个行业真的缺少匠人。在古代,施工的工人叫木匠、泥水匠、瓦匠、油漆匠,它有备受尊重的社会地位。但现在工匠被“农民工”这个含有贬义的称呼所代替,让人觉得一辈子做装修工不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为此会有很多人想尽快摘掉装修工人的帽子。而日本把工匠叫做“木作师”,与设计师、建筑师、律师等是一个级别的,大家都是专业人士,备受尊重。其实大家都知道日本文化是中国汉唐文化传承过去的,为什么他们可以保留木作师,我们不能呢?个人觉得这是因为经历了“百年脑震荡”,包括把繁体字改成简体字,这一改把整个民族的文化内涵都改掉了,传统文化的传承也慢慢停滞了。加上我们的国家在决策上更加注重经济发展,经济是上去,文化却始终被甩在后面。 中国有五千年历史,我们传承了五千年,“百年脑震荡”在这五千年面前只是一个很短暂的时期,现在大家应该能够感受到传统文化正在慢慢地回归。就像设计行业的从业人员,已经开始慢慢地找回我们中国的文化并学会如何运用。我想我是中国人,我也有使命为中国文化的传承尽一份力。 |
选风格填面积,马上免费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