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意无限,设计从任何事物上采集借鉴元素,必须的。但是,取其形无疑是低级的,生物进化到现在这个地步,无不是选择了它最科学的结果。但是鸟的科学到人这儿就不是科学,你要学鸟的东西,比如你采集鸟的生物元素,不经过人的文化标准和文化观念的转化,直接造一个鸟建筑,如镇江直接造一个“大笨蛋”,就是很低级的、毫无创意的简单模仿和抄袭。高级的借鉴应该是取其意,中国古代建筑的许多造型都来自于飞禽走兽的形状,比如飞檐就是借鉴了鸟翼的造型,既好看,又科学——雨水落在上面,快速地飞出去还不往里勾。它咋没有直接造个鸟翅膀啊? 仿生建筑 人从动物身上借用局部,经过文化的转化,传递的是人的思想价值和文化标准——上月初在关山月美术馆主持“四方沙龙·碗碗腔皮影戏欣赏”,有观众问:以皮影演人生,是不是皮影表演最应该模仿活人?即越像活人越好?我给的答案是:越写意越好。即以皮影仿生,非其所长,也无必要。惟其写意,方能传神。在即将演出武戏《普济寺》前,又有观众问:戏曲中的武将,多数脑后插着雉鸡翎,为什么?谁插谁不插?答:古人认为雉鸡这种飞禽,羞于战败,一旦战败,必羞愤难当,会自己折颈而死,古人认为这种飞禽很有气节,符合“不成功便成仁”的精神,于是给武将头上插雉鸡翎,以激励武将,犹如“士无故玉不去身”一样——不是玉能给人带来好运、改变风水啥地,是时刻提醒读书人要像玉一样,人格向往完善。至于为什么有武将背后不插,比如关张赵马黄五虎上将等不插,那是因为戏曲产生的年代是帝王时期,各朝虽然都是造反起家,但坐稳了江山却都以尊刘汉为正宗以宣示自己的正宗,其他则为非正统,所以汉刘这边的武将不插——毕竟是给脑袋上插一根鸟毛啊!毕竟是禽兽的东西,所以以示区别。您看后边的戏,番将就不用说了,像宋江等头上不但要插这根鸟毛,胸前还要吊两根狐狸尾,这就是给他身上标以“禽兽”的符号,他是造反的嘛!有人问杨家将的寡妇们出征好像也插雉鸡翎?是的,那是因为她们是女人啊!女人去打仗是男人社会的耻辱,让女人变成非常女人是男人社会的耻辱,所以给女将身上插翎,既表示这些女人虽然很了不起,为朝廷做出了贡献,但毕竟不守常规的“妇道”,插雉鸡翎既英武美观,同时也是对男性社会的一种批评。至于杨文广这个小孩子头上也插,那是因为他是个“非常小孩”,道理相同:尽管是少年英雄,但是插雉鸡翎也是对成人社会的批评,你不该让这么小的孩子去参与残酷的战争…… 咱们不说上述戏曲的标准今天看来符合不符合我们的当下价值,就说当年古人搞设计是有文化标准的,禽兽的东西,只取其意,得其意而忘其形。现在的人搞设计,那种“蛋思维”,不经过丝毫的人的文化标准的转化,一个个恨不能直接变成禽兽,结果一不留神,还禽兽不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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