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们遇到的第一位藏民，却没有只言片语，甚至没有回眸点首。车子呼啸而过，而他望去的方向却一直凝滞在远在天边，却又近在眼前的城市上空。

忍不住又抬头望了一眼漫天的经幡：蓝色、白色、绿色、红色、黄色……都随着密布的黑云而显得些许黯淡。我想，就是这样了，朝圣的心，就该是这样的颜色。

渐渐地，神明拉下了天幕，漆黑带来的倦意席卷了我们的整个队伍。没料到，就在你不经意的足边，竟然有闪烁的烛火，眼前一阵恍惚，紧接着，我便感到了难以名状的宁静。

沿路的蓝天一贫如洗，点缀着鲜艳的经幡，这些是对静默最好的装扮。车子很快就穿过这条肃穆的道路，离真正的西藏近了，更近了。

我学着那位偶遇的凝望者，怀着一份虔诚而沉重的心，即使是面对盘旋的公路、皑皑的白雪，一切都在俯瞰的视角下变得渺小，而世界却在万物的组合中，变得令人为之一振。

真正抵达西藏的时候，布达拉宫带给我的震撼难以言喻，那就好像是，历史带来的压迫感，就好比宫闱掩映下的浮云，仿佛就是那句——“黑云压城城欲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