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上秋收艺术节 去年10月份,他们有在台北的池上艺术节参加了演出,那个舞蹈也是叫秋水。我讲完,你们马上会链接到一个商业模式进去,等一下我提问你们。原本池上是比较穷的一个县,他们都是种大米的,整个县的孩子因为非常穷都跑出去打工求生。最后是什么让它变成最富裕的一个县,是因为人文和生活。原来的池上乡,道路上、麦田上全都是高压电线,没有一片干净的天空,整个都是网状的高压电线和外露的电视电线。池上乡的村长觉得这个地方虽然非常穷,但他有一个心愿,就是他们再穷也有整片的麦田和整片干净的天空给到自己的孩子和路过的游人。他怀揣着这样的希望。 很机缘巧合的是,台湾好基金会来到了池上乡,好基金会会长第一次来的时候问村长,你们有什么愿望,你们有什么最想做但是不敢做的事情。村长说,我们敢想不敢说。会长说,你们说,我们来做。他说我们想开一场音乐会,阿美族很快就要流失了,我们想在稻田上开一场阿美族的音乐会,让这个声音流传下去。这个会长听了很感动,就带这个村长去了一趟日本,回来之后就把电线埋在地底下。 现在池上村很好玩,稻田里有一个音乐博物馆,里面放的都是巴赫,贝多芬的世界音乐,每块稻田两边都是有音乐的。我们当时不清楚,我就问当地人,我说你们这边的人都听懂这些音乐吗,或者你们种田的时候听这些音乐吗?他们很朴实:我们听不懂这些音乐,但是我们的水稻听得懂。我们下车的时候,看到头上戴着麦穗做的花环的小孩子,放学路过这里,他们就会很开心地用参差不齐地调调唱着:我们很欢迎你们到这里,我们满心都欢喜。刚开始,我以为是旅游公司策划包装过的,但不是这样的,大概两三岁的小孩子看到你也会吱吱呀呀的给你唱歌。每天下午4、5点的时候,池上乡的农民朋友就会把自己的桌子在大道上摆上一排,老人和小孩一起练书法。早上6、7点在音乐馆大树旁边,全村的妇女都练瑜伽。在麦田上,有一位老人躲着在画画,那位老人就是蒋勋老师。
他们村里种大米,有一个大黑板用来评选冠军米,他们会邀请一些大家过来评。如果他今年得了冠军,那么,明年的务农费用是整个村的人帮他一起承担的,包括孩子上学的费用。你们现在看到的整片的麦田,非常完整。像中国大陆的麦田到10月收,东一块西一块就没有了,不会有这么完整的感觉。他们是商量好,全村的人按顺序一条一条的收割,等到整个秋收艺术节以后就是一条一条收过去。 不管你什么时候去池上,他们都很有序的收麦田,他们很尊重这块麦田。右下角是他们原来不懂阿美族音乐的、到台北打工的年轻人,还有混黑社会的,一起喝酒。他们表演阿美族的舞蹈,非常热情。那天A-lin在池上唱了一首歌,很好玩,我们都很崇拜。阿美族的人和台湾的人都是很high的状态,A-lin说只是在自己的稻田上唱歌给自己的爷爷奶奶听,她有一个双胞胎姐姐长得特别美。她跟她姐姐两个人的体质差异很大,A-lin是唱歌非常好的非常活泼的孩子,她的姐姐是想唱歌唱不出来,身体比较虚弱。那天就把她姐姐拉上台来唱,后来姐姐也很放松地唱起来。 ◎台湾最美的不是风景,而是人 我们在台北看到的建筑上好像没有高大上,没有像去迪拜或者欧洲国家那么华丽的建筑,但是我们到台湾最受感动的是,台湾最美的不是风景,而是人。那天,一个的士司机问我第几次来台湾,我说第一次,我问他什么是人文美学,他说人文美学就是人的情感、人和人的温度。这是一个的士司机的回答,这就是真实的还原了人和人之间温度的话,连一个开的士的老爷爷都可以说得这么朴实。 这张照片是我拍的一个正在收割的村民,这是一个小孩子,我买了一只小羊送给他,他非常开心,是他给了这个创意:可不可以让小绵羊看我们整片麦浪,我当时看到麦浪的时候,我的眼泪是掉下来的。因为整个麦浪里面响起的都是巴赫的音乐,麦浪一片一片随着风在滚动,吹着我们每个人的脸庞和头发,小孩子在后面唱歌,瞬间觉得这就是真实的。可能他们不懂说一二三四五,也不懂说各种美丽华丽的词语,他们都是用这种情感表达他们家乡的美的感觉。
这是蒋勋老师,因为他原来的身体很差,是去了池上才把身体养好的。他原来不懂土地的秩序和土地的密码,因为到了池上看农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就跟着他们一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回归规律的生活。每天都跟农民一起农耕、画画、农耕、画画,到了晚上的时候就到梁大哥和秋菊姐家做饭,因为他们是得到冠军米最多的,他们每次得到的冠军米都会送给整个村里面最穷和每次收成不佳的人,供给他们吃。
这个是蒋勋老师在田里画画,这是梁大哥,端了一个这样的蒸笼过来跟他一起吃饭。我们所有人也没有人说想要打扰他们,就瞬间拍下这样一个照片。如果按蒋勋老师现在的社会地位或者号召力,按商业套路,肯定是广告费或商业费都会来,但是没有。我把这个照片给他,他说很有农民的感觉,他很开心。
这个是林怀民老师,可能大家在网上都在看到这个照片,这是林怀民老师在池上这片麦田里面演了《秋水》这个节目。这里面所有的男孩子和女孩子不是他们舞蹈团的,全都是池上找不到工作的孩子,有的是出去犯了一点小错误或者犯了事情的,他们在台湾劳教所教他们跳舞,带他们回家乡跳舞,有一些孩子还是要回劳教所的。因为这些事情,他们以前犯了错误是不敢回家的,村民会打骂,爸妈是不敢见的。因为林怀民的一个善举,让他们找回了回家的自信。 我觉得我们人活着,活到一个人该有的状态,活到一个人最好的状态应该是接近这种人,他们没有太多的功利心。我觉得心怀虔诚,就会有求知的心,当看到真正美的东西和真正美的人的时候,你就会觉得要谦卑、要有敬畏感,对人、对天、对地都要有敬畏感。因为以前我的个性是比较活泼、比较外向的,我跟客户或者甲方或者我的合作团队都是很强势、很个人主张的。但是现在我要求我的团队也好,或者我们跟项目和客户对接也好,做人要谦卑,求一个心安。
这些照片不用说表达什么,你就足以被它们震撼,你会瞬间被这种力量打动,这是多么了不起的一个舞蹈团、多么了不起的一个农村,可以在这片田上面孕育出来,这些照片上过《世界最美风景》杂志的封面。现在池上不再是台湾一个很穷还要解决温饱问题的地方,它已经是农耕文化的名片了,它已经不是台湾的池上了,已经是世界的池上了。连日本很多做乡村建设的,我们现在国内有打造新农村或者打造特色小镇的项目出现。 上次我去云南,我有一个学生,可能大家有人认识,是盛涛,他说李老师这是真正的新农村打造。农民的脸上都是一脸的茫然,生活了几十年的土地,要把他赶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上成长、生活,现在只有表、没有内核,也没有灵魂,在这片土地生活的人会更加流浪。农民守着自己的土地,是可以好好过日子的。但是因为现在我们没有做到新农村的内核,把这些农民也变成流浪的孤者。如果我们接到打造新农村的案子,我们不要打造表象性的,搞什么旅游景点ABC,池上是从灵魂上滋养这些农民,到稻田里面看麦田,听音乐,下午全村人都在那里练书法,他们安安静静的在那里过日子,我觉得这就是最好的代表中国人文内核的特色旅游小镇的应有方向,不要让我们看到太多为了谁要过来表演出来的东西或者摆出来的东西或者装出来的东西,这些是没有用的,反而会曲解我们。 以前我们公司会这样,客户来了,各个区域的花重新插一遍,下午茶准备的很好。现在不会,如果所有东西演出来,自己会陷入一个很尴尬的状态,客户也会感受得到,大家都是有智慧的人。包括你们来,我本来是想讲让你们听起来好像格调很高,怎么样做软装主题、怎么样做软装方案,听起来让大家觉得我有点料就可以了,我现在想要的不是未来想要的,我不希望大家认知品伊多么牛或者我有没有料,我们都是同行,我们要回归自然,知道自己是苹果还是橘子,成为最健康的人。让整个行业的人都回归一个设计师该有的良知和该有的真诚,因为只有我们这群人开始发现往这方面努力了,我们做出来的家或者作品才会去唤醒别人内心也想要的东西,而不是为了自我实现,满足自我的张扬感或者存在感,让别人知道我存在或者我很厉害而努力,这样还是会很空虚,不知道自己是谁。
这是麦田,这是梁大哥给我们做的米饭,这里的所有便当都是他们提供的。池上的便当是非常有名的,梁大哥的便当已经从台湾到花莲,已经提供了他们的便当。梁大哥每年的收入纯利润应该有7、800万人民币的利润,你们很难想像吧,比我们很多设计师过得都好吧。但是你看到他人的时候,他没有那种土豪的感觉,你去到他们家,你随便翻一本书,都有孩子抄的康熙字体。他们家已经养成习惯了,你随便翻一本书,翻一本他们家卖大米的画册,都会有蒋勋说今天的饭有点硬。这些话不多,很朴实。他们家的一点一滴,比我听很多大咖的理念都更有营养。
这个是我们在池上乡,这是我们在骑自行车的路上和同学拍的照片,这些照片有臭美的嫌疑在里面。在中国大陆比这个美的稻田多得是,我相信你们老家也有很多,但是我们老家的农民没有这么富有,日子也没有过得这么有质感或者精神上有这么饱满,农民比较农耕、比较内向,不爱跟人讲话。但是这一片田里,他们的生活比城里的人过得都富裕,就是人文美学,每天教他们唱歌,每天教他们做清洁,每天教他们稻田怎么样按一家一家分割,帮台北最好的营养学家评比大米,让他们富裕起来,我相信他们最穷的人应该也不会比我们差到哪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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